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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雨水仓庚鸣——一段正在消亡的感情(6)

2024-12-21 来源:花图问答

转眼又过去了3天,不太想写下去了。要进入回忆和她的故事的状态需要足够的理由和勇气,不过,几小时前我不还发了一条只有她可见的微博吗?我写道,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要把该处理的事处理了。

我要和她分手。尽管她看来暂无此类计划,但我无法忍受这种名存实亡的关系。

是的,当初是我沉得住气。已经有两任女友问我怎么行动得这么晚。我也曾不止一两次地反思,如果我行动再早一点,会不会就能把自己的频率调快,成为那个对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然而我就是那种宁可看着机会流逝也不去冒险赌一把的人。我打牌从来步步为营,想下一盘大棋,结果队友和对手已经决出胜负。我喜欢坐地铁,不爱打车,因为有时我会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辆出租从眼前开过,选择放弃。可以想到,和他人的交往中我几乎从不求人,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和一个不熟的人结识的方式就是等到他来找我帮忙。当然,还有一些情况是靠着我的幽默感和口才。

不过,这些不适用于恋爱关系中。恰恰相反,和那个专业第一的初恋拉近距离靠的是我不断问她作业要求。但至于她,一个完全能照顾好自己的女生,靠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只有一点能确定,一旦和她之间失去了相互对等的爱情,再也找不到机会能接近她。 

我试过许多次挽回,我的毅力都能感动自己。当然,爱情中感动自己是最没卵用的东西。然而坐在一个教室,一整天她都在你的视野中,你根本没法放下。这就是为什么所有过来人都建议别找同学谈恋爱,而这个错误我犯了两次。

每节下课,我都等着她来找我。我只想和她说说话。然而到了放学,终于,我们有同一个会议要开,她才回头跟我说开会去。我收拾好书包站在她身边,她却和曹jin谈起如何写论文,一瞬间几个实践组的同事围上来,我就成了这个包围圈的外围,而她身边站着的是暗恋她的佐少。一出门,他们几个识趣地晚出去几步,她却丢下所有人自己往楼梯走去。我只得像一个刻意谄媚的人一样追上去,代他们问她我们还需要一起去吗。她回过头,目光越过我,对他们说一起去。我强行走在她身边下楼,正值下课高峰,她一侧身我和她之间就隔了四五个人和半层楼的台阶。我只得再追下去,和她搭话,她只说今晚要写到很晚了。进了学研等电梯,她将身子侧过去对着电梯门,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的会议,我只能铁着脸站在她身后看着电脑屏,听她给大家布置任务。她蹲在墙边摆弄着电脑,其他人便自然地围蹲在她身边,佐少也就自然地蹲在她左边,只剩我显得如局外人一般。

回想那个报名选组的晚上,我们这些人在学研顶楼的大教室里,面对三个组的选择。那时还是六月初,我和她的关系还没那么亲密。她坐在我右边那排,身边坐着叶雅fei和我刚借她的拓图板。几分钟后,他们的起身将导致拓图板当场碎屏。她转头问我去哪组。我说,我想去第二组。她点头。

报名时,她过来对我说还是第一组比较合适,她感觉第二组有点太苛刻。由于前女友就是第三组的组长级人物,我们完全没考虑那边。于是我说那就第一组吧。就这样,我和她将在暑假一起去北京郊区的三个村子四处游荡。

佐少也来了第一组。后来我才察觉,也许他是因为她才去的。也因为我在第一组吧,我和他一向合作地不错。结果我和他成了实践组被孤立的人,只能两个人默默结伴讲点有的没的,她倒是完全融入了这个气氛轻松的小组当中。她和学长学妹们相处得很不错,比和我在一起时欢乐得多。

我指的是进入七月以后,过去,我和她和一群在一起时玩得也很开心。

还记得那天我们和俞嘉rui叶诗tian他们在table咖啡店打三国杀,她坐在我身边,却不是一伙。第一次我有了一次对她下杀手的机会,俞主公让我快了结了她。这时,她拉着我命令我不许出杀。

“好吧,放过你。”我说。

主公露出了无奈的奸笑。

转眼隔了一轮,我又有了机会。此时场面僵持不下,不杀个人这句打不完了。她又恳求我。这种撒娇的恳求,明明很刻意,为什么用在恋人身上显得那么自然?而那时我和她还不是恋人,用在我们身上却显得同样自然。我奸笑地下了杀手,然后被她拽着一通摇晃。

一桌的他们几个恐怕已经都在暗自地笑吧?所以在村子里,我问她为什么对我像对路人一样时,她说因为有人看着呢。我听完心中已经蒙上一层阴影。我知道,最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她再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对我放肆,但至少那时的她还肯在队伍的末尾等我,偷偷牵起我的手。

那是退一步的美好,我接受与否却已不再重要。如今的我说不出那次牵手是否是美好的回忆。当时我被放肆的日子这么快结束困扰得全然不知所措,我没有看她,只管牵着她默默向前走。

“怎么了?”她问。

我说没什么。上了车,我立刻闭上眼装睡,嘴角却不自然地微微抽搐起来。几分钟后,我真的睡着了。 从那时起,我们的关系就处于我所能接受的那条线之下了。

那天是7月29日。那天以后,我一步步看着我的爱情消逝,我的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套用被套用烂了的《一代宗师》里的台词:“在我和她进村之前,我的生活是在春季。进村之后,我的人生一下子进入了冬季。”这话用在这里实在贴切,因为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

我不知道在进村前一天晚上,那天她的德州老同学来找她那晚,发生了什么。当然,我也明白她对我的失望是慢慢累积的,只是之前我毫无觉察。

千头万绪,有太多故事可讲。只是现在已经8点了,外卖还放在桌上没动,所以,这段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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