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读完了《目送》,那一刻,带着些许幸运,也有一点儿感叹,幸运我的父母尚在身边,感叹龙应台的父亲离开了她。抬头看看天空,澄澈蔚蓝,只留下飞机划过的痕迹,还有什么呢?看不见,太深邃,太宽阔。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这是代序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揣摩不出作者的深意,便肤浅地理解为:这世间的美与温暖就在心中,当你亲近自然,跟风景约会时,才知道内心的渴望是那样迫切,才发现花一直开在心尖。
作者一次次目送儿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却一次也没有回头时,心中的感伤我无法亲身体会,那是作为一位母亲独有的情绪,但我能感受她的欣慰和落寞,儿子终于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的。也终于明白,将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如安德烈一般展出知识与思想的翅膀,驾着长风,乘着飞云,开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而母亲永远不会挽留,她只会目送我渐行渐远。
我也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小时候,爸妈出去打工,我就站在村头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但他们是会回头的,边走边叮嘱我要好好学习。我出来上大学那天,他们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移动,看着我走进车站,直到消失在人群中不见。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以后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只有靠自己。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听着《孩子》,莫名的伤感,离家的孩子到世界流浪,但我真的是在流浪吗?我想不是的,我有牵挂的人,也有牵挂着我的人。安德烈在母亲节那天发给妈妈一封电邮,我颇有感触,或许他也觉得母亲平时的唠叨让人厌烦,但是细细品味才知道那是爱,特别是当耳边再也听不到千篇一律的嘘寒问暖的时候,竟会万分想念。现在跟妈妈通话,一听到她让我注意身体,天冷了就添衣时,会忍不住两眼闪着泪花,可这些话是我曾经多么厌恶的啊,如今却成了一种奢望。
平凡的生活,不凡的爱读《目送》中的每一篇,我都会思考很多,反省很多,也明白很多作为母亲的心理感受。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深入我灵魂:
安德烈突然说:“我们一起去买菜好吗?”
母子二人到城里头国际食品最多的超市去买菜。安德烈很仔细地来来回回挑选东西,整整三个小时。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他要我这做妈的在旁边看着,“不准走开哦。”
他把顶级的澳洲牛排肉展开,放在一旁。然后把各种香料罐,一样一样从架上拿下来,一字排开。转了按钮,烤箱下层开始热,把盘子放进去,保持温度。他把马铃薯洗干净,开始煮水,准备做新鲜的马铃薯泥。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时间顺序在走好几个平行的程序,像一个乐团指挥,眼观八方,一环紧扣一环。
这是安德烈教妈妈做牛排的全过程,妈妈说:“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安德烈的回答出乎妈妈的意料,也引起我的思考。他很认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短短一句话饱含了所有深情和爱,从小到大,父母为我们付出这么多,他们不求任何回报,而我们又为他们做过多少?我不禁感到惭愧,不是没有觉悟,而是把这一切都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明白了他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离开家后,我也三天两次地打电话,跟爸爸妈妈唠嗑唠嗑,我想,这就是他们的需要吧!
02
读完第三部分,我静默了许久,在感受作者与父母的日常生活的同时也“目送”了她父亲的离世。生死这一课,没有人能教我们,却又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有些生,来的缓慢,有些死,却走的匆忙。作为女儿,龙应台和父母的感情是微妙的,也是温暖的,更是永恒的。
起初
“爸爸,是我,你今天怎么样?”
“牙齿痛,不能吃东西。”
“爸爸,是我,吃过饭了吗?”
“吃不下。”
“不管吃不吃得下,都要吃啊,你瘦了很多。”
这样的日常让我感受到了她那颗跳动的心,她对父母的爱都融在了简单的一句问候中,温暖,回味无穷。
渐渐地,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与女儿通话,只能由妈妈来接,再后来,和妈妈通话也变得困难了,妈妈也老了,病了,和女儿说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在这一则则日常中,我深深地感受到父母老去的速度如此之快,又忍不住思考我该做些什么?龙应台是这样做的,她牵着妈妈去逛街,为她买漂亮衣裳,搀扶着患病的父亲练习走路,一步一步又一步。我呢?或许就是每日一通电话,一句我很好,别担心,又或许是回家后的一个拥抱,一次促膝长谈,我不知道,但就这样真实地做着我所应该做的事。
也许有一天,我的爸爸也会像作者的父亲那样很不情愿地交出家中汽车钥匙,也会怯生生地要求我百忙之中抽空陪他参加聚会,但我可能不会像作者一样阻止我的爸爸去做他喜欢的事,因为在我的成长中,我想要做的事,他都会支持我,我也应该支持他,而我当然也会如作者一样,陪父亲去参加聚会,因为他没有缺席我人生中的任何一次重要场合,我会如他爱我这般爱他。
故事的结尾,作者送父亲回家,入土为安,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体会,我无法感同身受,我只知道以后我要好好珍惜跟父母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因为你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或许有一别便成了永别。
平凡的生活,不凡的爱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只有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才能不被时间束缚,不被时间囚禁。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