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究其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比如,我是一个农村人。
相比长大后对生活的记忆,儿时的经历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会永存于心底。有时候回头想想,来到“大都市”的时间与打小在家生活的时间相比,竟占到了一半以上,总以为对城市的了解与适应已经让自己成为了“城里人”,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断然不如村里来的惬意、自在。也许,这就是骨子里的东西。
我的家在鲁南地区的一个小村里,有三条河道打村庄左右流过,东侧的两条,一条叫“小武河”,河床分成了两道,总宽度大约有五百米,两道河的中间是一片芦苇荡,这里是野鸭、水鸟的天堂;另一条叫“大沂河”,是周边最大最宽的一条河,也是我们游腻“小武河”后想换口味的理想选择,这条河足有两公里宽,当年,如果要到河的对岸必须要划船半个多小时才可以到达对岸。最后一条便是西侧的“西河”,是平时钓鱼休闲的好去处,当然,记忆最深的还当属“小武河”和“大沂河”。
想来当时村里迷信,说东侧的“小武河”每隔十年都会淹死人,西侧的“西河”每隔三年都会淹死人,所以,每到这些时点,周围居民就像约定好了似的,都会选择远离这两条河,但就是这样,迷信还是依然应验。现在想来,可能当时每到这个时点大家的注意力会更加集中,心中好像期盼着似的。所以,一旦有事,当然会比以往更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记得小学那会就早早地学会了游泳(实际上是狗刨合并扎猛子),中午放学后跟小伙伴们骑上自行车,三五成群结伴到菜地里,摘上几个大大的西红柿、各种各样的香瓜等,直接扔河里,然后一猛子扎进去,将这些美味的“零食”吃进肚子里,享受完毕就是各种各样游泳比赛,当时我一猛子能扎到河对岸的芦苇荡里,然后跟小伙伴们在芦苇荡里玩着捉迷藏,玩累了就直接躺在河边沙滩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河水流到身下才会醒来。
农村的早晨和傍晚是最辛苦的,因为早晨的劳作很无趣,确实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但傍晚因为忙完了可以做好多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记的比较清楚。傍晚,劳作一天的人们会先到河里洗个澡,男的在上游,女的在下游,大家不要问为什么,哈哈,也许这也算是历史传承吧。记得当时有一次夏天河水上涨,我傍晚洗澡的时候一不小心滑到了河里,游技不精的我,一直从上游漂到了下游,最后被一个妇人给救了上来,想来可笑,如果没她,我可能早已变成了十年一事故的那个人了。
晚饭后,我会缠着老爸带我去河里摸鱼,老爸的摸鱼技术一直是我羡慕的特殊技能,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就能那么诡异地把一条条鱼从水里捉到桶里。每到河水中,爸爸深入水草中去捉鱼,我总是远远地拿着水桶在远处等待着,从不敢跟他到水草中去,现在说起来,他还笑话我当时胆子小,怕挨水蛇咬。现在想想,我真是怕有水蛇,但更主要的是我是觉得水草多的地方最脏,一到脏的地方,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跟爸爸每次摸鱼一个多小时,小桶便能获得大丰收,草鱼、鲤鱼等等各种叫不出名的鱼满满的,现在想想,当初那鲜美的味道便是世间最好的了。
确实,河水留给我的记忆是很深的。记得最初刚离家的一段时间内,没有河水的的滋养让我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想想如果前面的人生旅程无法改变,我将如何应对?直到现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我已适应了目前的状态。
本来就是往前走的过程,我们为什么一直要往后看!如果你觉得这句有道理,那么你亦要接受你的现在。一次跟我的领导聊起来,她说我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我暂且把这句话当成是褒义的。她说她的父亲都快九十岁的人了,一次她问老人家,给你也出本回忆录吧!老人家说“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往后看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定要学会向前看”。我想,这是符合他们那代人的特点的。
我个人总结,回忆过去,并不是不思未来,而是要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出身环境,从而寻找适合自己的进取之路。以上两段显然有些跑题,哈哈!还是回到正题。虽然自我感觉混迹于都市中,个人言行举止都已远离农村人的特征,但相信,农村人更向往农村。当然,城市人也许更向往都市。我们领导就是打小从都市长大的,对于农村生活从来都是限于聊聊,小住几天还可以,如果长住,那是万万不能滴。记得小时候,有一个邻居家的城市里的亲戚来他家串门,印象最深的便是城里人衣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污渍,脸上怎么没一点泥土。现在想来,当时的那种通过外在来的感觉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了,暂且写到这吧!
我是一个农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