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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兵 那 些 事(二)

2024-12-16 来源:花图问答
当 兵 那 些 事(二)

站哨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一个县的武警中队当卫生员,有一间小小的医务室,训练之余帮战友处理一些头疼脑热、打针擦药的事情。与野战部队的连队不同,卫生员不是专职,平时编在班里,出操训练,执勤站岗,一切都与其他战士一样。

武警的任务是守卫,确保目标安全,而站哨则是履行职责的基本形式。当兵几年,干的最多、印象最深的事就是站哨。军旅的艰辛,人生的感动,都与站哨有关。

无论新兵老兵,白天站哨都不是一件难事,哨所就在市郊,车鸣鸟叫,人声嘈杂,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夜晚不同,尤其是冬天,这是新兵最难适应的。每个人都要执勤,轮流站哨,顺序白天就排好了,两个人一班,一个固定哨,一个流动哨。换班时,由上一班的流动哨提前十分钟叫醒下一班作准备。冬夜里寒风刺骨,从睡梦中乍一醒来,伸出两条光着的腿去穿冰冷的长裤,那滋味实在不好受!但这是执勤,不容商量,不能踌躇,而且动作要迅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去接岗。

当 兵 那 些 事(二)

我那时十六、七岁,正是睡不醒的年龄,经常发生夜间起不来的情况。交接班时,上一班哨兵明明把我叫醒了,但过了时间我还未上哨,人家返回一看,发现我又睡着了,只得再次叫醒我。有时,人家眼睁睁地看见我从铺位上坐起来,可还没等人走远,我又睡下了,害得上一班三番五次来“请”我。为此,我在班务会上挨过不少批评,也作了不少检讨。不过检讨归检讨,到了夜晚又故伎重演,我行我素。有一次值深夜班,凌晨2点到4点,黄副班长在我的上一轮,交班时,他一共推醒我三次,每次我都貌似醒了,但他一转身我又倒头酣睡,折腾了大半个钟头,黄班副一咬牙,再不叫我,楞是替我把哨站了。第二天早晨出操,见我一脸诧异,他才告诉我实情。黄副班长不仅没有责怪我,而且一如既往地关照和帮助我,我俩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是河南人,老家粮食不够吃,1972年他复员时,我把积攒和搜集到的几十斤粮票,换成全国粮票后全部送给了他。

当 兵 那 些 事(二)

经过一年多的磨练摔打,我终于克服顽疾,适应了夜间站哨。半夜一推就醒,动作麻利的起床,绝不拖泥带水。这种军营锻造的习惯动作,此后一直伴随着我。几十年来,每当夜晚有什么动静,我会条件反射地瞬间坐起,直到确信没人叫我,再倒下去入睡。记得刚结婚时,这种怪异的行为把妻子吓得不轻,以致反复询问我,婚前是否得过夜游症。在被惊醒无数次后,她也慢慢习惯,有时早晨起床,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昨晚你又站哨了!

夜间站哨除了要不惧严寒酷暑外,还要斗瞌睡,战寂寞。我的办法是默诵一些读过的书中名句,这样时间就过得快些。有时还会萌生出诗的意象,特别是在上流动哨的时候,抱着枪,斜倚在某个墙角,不需遣词造句,一些句子自然就会涌出来,等到第二天空闲时,稍加整理就会成为一首小诗。

当 兵 那 些 事(二)

记得当兵第二年的时候,写了一首标题叫做“哨”的诗歌,里面有这样的句子:

夜幕吞去了车水马龙,

虫类又论起海阔天空,

萤火虫点亮盏盏天灯,

柳叶摇着阵阵清风。

缺口把准星揽在怀里,

枪机把子弹锁在镗中,

战士把誓言刻在枪托,

刺刀的神经如此紧绷!

谁说这里寂寞孤独,

四周无人空空洞洞;

千年古城同呼吸,

万里江山生死共。

谁说这里单调乏味,

夜复一夜平平庸庸;

为了城市的祥和宁静,

斗神斗鬼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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