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有请托,言“否”以拒之,人常以为难矣。或碍于情面,或涉于关系,心虽不虞,讷讷寡言,踌躇再三,违心而应之,常例也。
韩文正公得谀墓之讥,诚憾事耳。
今读顾亭林先生与友人书,受教矣。
“仆一读此言,便绝应酬文字,所以养其器识而不堕于文人也。”
书只寥寥数语,其意坚,其词婉,其容肃。
亭林先生,斯世之大儒,经史音韵皆大成,奠古韵学之根基,有清一代考据学之开山师祖也。
有所拒,有所执,其或为亭林先生治学有成之由?
先生又尝与友人书信论学,“愚所谓圣人之道者如之何?曰‘博学于文’,曰‘行己有耻’。自一身以至于天下国家,皆学之事也;自子臣弟友以至出入往来、辞受取与之间,皆有耻之事也。”
学人临书处事,当思顾先生言。